第21章 第二十一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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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章 第二十一章
顧嵐山不明所以，猶豫片刻道：“睡的沈是因為……千歲昨晚喝多了酒？”
蘇明卿臉色微凝，她想聽的可不是這個。
因而繼續循循善誘：“本宮跟雪尹難得見面，被他灌的爛醉如泥，那後來呢？後來本宮又做了什麽？”
顧嵐山被她問的一臉茫然：“回屋睡覺了。”
蘇明卿見狀只得提醒：“我房裏那人？”
“什麽人！”顧嵐山猛然走近幾步看向她：“雪尹昨晚不規矩嗎？”
蘇明卿心中一驚，忽然有個恐怖的猜測，顧嵐山這般裝傻充楞，昨夜在她房裏的，不會就是......師兄他自己吧？
可不對呀，顧嵐山的血跟她昨夜嘗到的完全不同，但......那也有可能是酒精跟血液的雙重作用，才讓她感覺第二日分外香甜。
萬一真是顧嵐山的話？
她會不會對他做了更過分的事？
天吶，兔子還不吃窩邊草，可昨夜到底發生了些什麽她是真的半點也想不起來。
蘇明卿咽了口唾沫，忽然有些緊張，甚至不敢看顧嵐山此刻的神情，只垂眸道：“沒，沒什麽人，是本宮眼花，將禦輦中的木偶人看錯成活人。有顧統領在本宮身側，又怎會允許外人隨意進出本宮房裏。”
她不自然的伸手扶了扶額角，又小心翼翼瞟了顧嵐山一眼，但見大師兄臉色沒有半絲變化，這般試探下他連眼皮都沒眨，只點了下頭：“嗯。雪尹自小與我不對付，若是他安排了什麽人給千歲，屬下未見得會知道。”
“雪尹昨晚下半夜被侍衛們鎖了關入柴房，這事你也不知？”
“是嗎？”顧嵐山一笑：“鎖的好。”
他的實在表情太淡定了，讓蘇明卿不確定顧嵐山到底是故意裝不知道，還是真不知道。
“師兄，今晨你是幾時離開的錦風館。”蘇明卿又低聲問道。
顧嵐山有些驚訝，蘇明卿自六年前師父過世後，已經很久沒有在清醒時喚過他師兄了，一旦這樣稱呼，便代表她在示弱，又或者，試探。
“怎麽了？”
“師兄你說實話，昨夜，你，有沒有”蘇明卿臉頰有點發燙，看他的眼神也心虛，她一向是個直接的人，很少有這般猶豫，但面對顧嵐山，有些話還是說不出口：“有沒有同我一樣，喝醉了？”
“怎麽可能，我一向滴酒不沾。”顧嵐山心中一動，似乎察覺到什麽。有些疑惑的看向她：“千歲到底想問什麽？”
“啊，沒什麽，只是忽然想到師兄你又要負責金吾衛訓練，又要負責本宮的安全，著實太辛苦，也是時候該有個貼心人分擔下。”
顧嵐山濃眉一皺。
蘇明卿頓了頓，神情逐漸調皮起來，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向大師兄撒嬌的模樣，輕推下了他胳膊道：“記得小時候，師父曾提及炎京女子颯爽，十分適合師兄的性子，既已入炎京三月，師兄就沒有心儀過哪家女子？”
顧嵐山一楞，不明白蘇明卿為何會突然提及此事，他立刻搖搖頭：“我哪裏有時間想那些？”
“想想嘛！”蘇明卿催促：“若師兄果真有了喜歡的女子，本宮親自替你去求親。”
顧嵐山擡眼去看她，蘇明卿已然將目光重新轉回冰面，隨手往裏又扔了些魚食，仿佛隨口調侃的不是他的終身，而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小事。
這麽多年，她明知道他的心意，他可以等，等多久都行，她卻這般迫不及待要把他推給別人？
顧嵐山心中微涼，面上卻不露分毫，道：“心儀之人沒有，記住的女人倒有一個。”
說這話時候他的目光緊緊盯著蘇明卿的臉，不放過她任何細微的表情。
可惜，他失望了，他沒有看出半點破綻。
“記住的女人......是誰？”蘇明卿微感訝異，十分好奇：“快說快說。”
顧嵐山一向是個八風不動的人，能從他嘴裏說出記住二字，可見那女子是真的讓他上了心。
能被顧嵐山上心的女人，說不定就是他的命定姻緣。
顧嵐山：“就是咱們剛入京那天，站在朱雀城門口富恒酒樓二層大聲罵我倆是南蠻子的那名女子”他皺眉：“罵的還挺難聽！”
“你說的那女子，難道是穿著鵝黃襖裙，梳著墮馬髻，還把西瓜皮扔到你身上那位嗎？”
蘇明卿心臟劇烈跳動兩下，剛攥了魚食的手指微微發顫：“頌，頌安郡主？”
“可不就是她，當時我就在想。這樣的朝天辣椒，以後得什麽樣的夫郎才能拿住她？”
顧嵐山說到此處竟然勾了下唇角，仿佛還有些不好意思：“她性子有點討厭。”
“你”蘇明卿註視著顧嵐山的神情，喉嚨有些發緊，艱澀道：“師兄，你現在的模樣可不像是討厭她。”
“嗯？”顧嵐山不明所以：“這話從何說起？”
“你剛笑了！”
“我”顧嵐山摸了摸臉頰：“我有笑嗎？”
“你笑了，你就是笑了”蘇明卿越發緊張：“你不會是喜歡她吧？”
顧嵐山想了想，沈吟道：“談不上喜歡，就是覺得她挺有意思。長相溫婉明艷，卻潑辣的厲害，但又沒什麽心眼兒，與這炎京中的其他女人似乎都不太一樣。”
頓了頓：“她想罵就罵，想鬧就鬧，說討厭就是討厭，這樣的直腸子，我倒是有些欣賞她。”
蘇明卿臉色一陣煞白，嘴唇顫抖了下。難得顧嵐山頭一次對她吐露心意說有欣賞的女人，沒想到竟會是頌安郡主。
“明卿，你怎麽了？”顧嵐山看她臉色慘白，有些擔憂。
“沒......沒事......”蘇明卿搖著頭，想起那日在泰寧宮中的女子便有些難言酸澀，勉強道：
“頌安郡主有什麽值得欣賞的？不過就是會罵人些，本宮不喜歡她。若顧統領喜歡爽朗潑辣的女子，本宮以後幫你留意便是。只是別再惦記頌安郡主了，她不配你。”
一句顧統領將兩人都重新拉回現實。蘇明卿神色冷淡下來：“還有，以後無論在宮裏宮外，稱呼我為千歲。”
“是”顧嵐山眸色一黯，又嚅囁道：“我沒有喜歡她。”
蘇明卿瞥他一眼，一甩袖子轉身就走：“顧統領，本宮累了就先回宮歇息，你也早些回營的好。”
顧嵐山：......
待蘇明卿的背影消失在視線內，顧嵐山終於反應過來，不知是哪句話又讓師妹惱了。
他便也慢慢順著禦花園往外走，一邊走，一邊琢磨著蘇明卿方才的神態與表情。
蘇明卿自六年前師父亡故後，一夜之間性子大變，愈發深沈難測，她平日表面上待人溫和寬厚，待他隨意中透著距離。
剛t才，讓顧嵐山一瞬間有點回到小時候師妹總是陰晴不定的模樣。但細細品來，卻又與那時不同。師妹剛才神情似乎並未很理直氣壯，她看上去不像是生氣，反而有點像是落荒而逃。
這......到底是怎麽回事。
顧嵐山越想越是疑惑。
順著禦花園的鵝卵石河道沒走幾步，突然，前方傳來一聲女人的嬌笑。
顧嵐山放緩腳步，目光循聲看去，便看到一抹大紅色倩影正蹲在湖畔用木棍戳著河道裏結冰的冰塊。
那女子身段窈窕，一襲大紅襖裙襯托出她的玲瓏曲線，腰間束著條淺綠色腰帶，將她纖細的腰肢愈發勾勒出完美的弧度。
哢嚓——顧嵐山一腳踩中地上枯枝，讓那女子察覺，驟然扭頭。
“你...你是誰？”那女子看到顧嵐山，眼中透出些怯生生。她的五官生的十分明艷，皮膚瑩潤白皙，一雙杏仁眼水靈剔透，幾縷發絲松散的半垂在額前，肩頭，乍一眼顯得淩亂，再一眼便發覺她整個人散發出一種說不出的媚態，似乎只需輕輕一撩撥便足以勾起男人心中最深處的欲望。
頌安郡主？
顧嵐山瞳孔地震，沒想到剛才還在跟蘇明卿談及的女子，眼下竟然就碰到，還是在宮中這種地方。
只是，她為何不認識自己了，又成了這副模樣？
跟他記憶中那個在酒樓上罵人的潑辣女子完全判若兩人。
“郡主怎麽在這兒？”顧嵐山走近幾步，這次看得愈發清楚，頌安郡主竟沒有穿鞋，光腳踩在石頭地面上，一雙白腳都凍的通紅。
“不用你管！”女人重新將註意力轉回眼前的冰面，她扔掉手中木棍，又半蹲著朝湖面伸出光腳踩冰，動作笨拙而無序，仿佛整個世界都與她無關。
顧嵐山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覆雜情緒，那個曾經傲慢而不可一世的女子，如今行為舉止卻變得如此反常。
難道，是蘇明卿？
顧嵐山腦中閃過這個猜測，心臟驟然一陣隱痛。
突然，頌安郡主腳下的冰面碎裂，她往前一個踉蹌，眼見她就要栽進冰湖，顧嵐山急忙飛奔而去。
“郡主小心！”
他大喊著伸臂將她胳膊一攥拉起人攬入懷中。
頌安郡主轉過頭，眼神中閃過一絲迷茫，待看清顧嵐山英俊的樣貌，她又癡癡笑起來，竟伸手來摸他的臉：“你長的真好看，陪我玩嘛......”
顧嵐山心中一緊，急忙避開。
頌安郡主臉色一變，不滿的嘟著嘴：“你竟敢躲我......”
她這次兩手齊出又要來捧他的臉，顧嵐山急忙退了兩步，道：“郡主，請自重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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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嵐山不明所以，猶豫片刻道：“睡的沈是因為……千歲昨晚喝多了酒？”
蘇明卿臉色微凝，她想聽的可不是這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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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嵐山被她問的一臉茫然：“回屋睡覺了。”
蘇明卿見狀只得提醒：“我房裏那人？”
“什麽人！”顧嵐山猛然走近幾步看向她：“雪尹昨晚不規矩嗎？”
蘇明卿心中一驚，忽然有個恐怖的猜測，顧嵐山這般裝傻充楞，昨夜在她房裏的，不會就是......師兄他自己吧？
可不對呀，顧嵐山的血跟她昨夜嘗到的完全不同，但......那也有可能是酒精跟血液的雙重作用，才讓她感覺第二日分外香甜。
萬一真是顧嵐山的話？
她會不會對他做了更過分的事？
天吶，兔子還不吃窩邊草，可昨夜到底發生了些什麽她是真的半點也想不起來。
蘇明卿咽了口唾沫，忽然有些緊張，甚至不敢看顧嵐山此刻的神情，只垂眸道：“沒，沒什麽人，是本宮眼花，將禦輦中的木偶人看錯成活人。有顧統領在本宮身側，又怎會允許外人隨意進出本宮房裏。”
她不自然的伸手扶了扶額角，又小心翼翼瞟了顧嵐山一眼，但見大師兄臉色沒有半絲變化，這般試探下他連眼皮都沒眨，只點了下頭：“嗯。雪尹自小與我不對付，若是他安排了什麽人給千歲，屬下未見得會知道。”
“雪尹昨晚下半夜被侍衛們鎖了關入柴房，這事你也不知？”
“是嗎？”顧嵐山一笑：“鎖的好。”
他的實在表情太淡定了，讓蘇明卿不確定顧嵐山到底是故意裝不知道，還是真不知道。
“師兄，今晨你是幾時離開的錦風館。”蘇明卿又低聲問道。
顧嵐山有些驚訝，蘇明卿自六年前師父過世後，已經很久沒有在清醒時喚過他師兄了，一旦這樣稱呼，便代表她在示弱，又或者，試探。
“怎麽了？”
“師兄你說實話，昨夜，你，有沒有”蘇明卿臉頰有點發燙，看他的眼神也心虛，她一向是個直接的人，很少有這般猶豫，但面對顧嵐山，有些話還是說不出口：“有沒有同我一樣，喝醉了？”
“怎麽可能，我一向滴酒不沾。”顧嵐山心中一動，似乎察覺到什麽。有些疑惑的看向她：“千歲到底想問什麽？”
“啊，沒什麽，只是忽然想到師兄你又要負責金吾衛訓練，又要負責本宮的安全，著實太辛苦，也是時候該有個貼心人分擔下。”
顧嵐山濃眉一皺。
蘇明卿頓了頓，神情逐漸調皮起來，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向大師兄撒嬌的模樣，輕推下了他胳膊道：“記得小時候，師父曾提及炎京女子颯爽，十分適合師兄的性子，既已入炎京三月，師兄就沒有心儀過哪家女子？”
顧嵐山一楞，不明白蘇明卿為何會突然提及此事，他立刻搖搖頭：“我哪裏有時間想那些？”
“想想嘛！”蘇明卿催促：“若師兄果真有了喜歡的女子，本宮親自替你去求親。”
顧嵐山擡眼去看她，蘇明卿已然將目光重新轉回冰面，隨手往裏又扔了些魚食，仿佛隨口調侃的不是他的終身，而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小事。
這麽多年，她明知道他的心意，他可以等，等多久都行，她卻這般迫不及待要把他推給別人？
顧嵐山心中微涼，面上卻不露分毫，道：“心儀之人沒有，記住的女人倒有一個。”
說這話時候他的目光緊緊盯著蘇明卿的臉，不放過她任何細微的表情。
可惜，他失望了，他沒有看出半點破綻。
“記住的女人......是誰？”蘇明卿微感訝異，十分好奇：“快說快說。”
顧嵐山一向是個八風不動的人，能從他嘴裏說出記住二字，可見那女子是真的讓他上了心。
能被顧嵐山上心的女人，說不定就是他的命定姻緣。
顧嵐山：“就是咱們剛入京那天，站在朱雀城門口富恒酒樓二層大聲罵我倆是南蠻子的那名女子”他皺眉：“罵的還挺難聽！”
“你說的那女子，難道是穿著鵝黃襖裙，梳著墮馬髻，還把西瓜皮扔到你身上那位嗎？”
蘇明卿心臟劇烈跳動兩下，剛攥了魚食的手指微微發顫：“頌，頌安郡主？”
“可不就是她，當時我就在想。這樣的朝天辣椒，以後得什麽樣的夫郎才能拿住她？”
顧嵐山說到此處竟然勾了下唇角，仿佛還有些不好意思：“她性子有點討厭。”
“你”蘇明卿註視著顧嵐山的神情，喉嚨有些發緊，艱澀道：“師兄，你現在的模樣可不像是討厭她。”
“嗯？”顧嵐山不明所以：“這話從何說起？”
“你剛笑了！”
“我”顧嵐山摸了摸臉頰：“我有笑嗎？”
“你笑了，你就是笑了”蘇明卿越發緊張：“你不會是喜歡她吧？”
顧嵐山想了想，沈吟道：“談不上喜歡，就是覺得她挺有意思。長相溫婉明艷，卻潑辣的厲害，但又沒什麽心眼兒，與這炎京中的其他女人似乎都不太一樣。”
頓了頓：“她想罵就罵，想鬧就鬧，說討厭就是討厭，這樣的直腸子，我倒是有些欣賞她。”
蘇明卿臉色一陣煞白，嘴唇顫抖了下。難得顧嵐山頭一次對她吐露心意說有欣賞的女人，沒想到竟會是頌安郡主。
“明卿，你怎麽了？”顧嵐山看她臉色慘白，有些擔憂。
“沒......沒事......”蘇明卿搖著頭，想起那日在泰寧宮中的女子便有些難言酸澀，勉強道：
“頌安郡主有什麽值得欣賞的？不過就是會罵人些，本宮不喜歡她。若顧統領喜歡爽朗潑辣的女子，本宮以後幫你留意便是。只是別再惦記頌安郡主了，她不配你。”
一句顧統領將兩人都重新拉回現實。蘇明卿神色冷淡下來：“還有，以後無論在宮裏宮外，稱呼我為千歲。”
“是”顧嵐山眸色一黯，又嚅囁道：“我沒有喜歡她。”
蘇明卿瞥他一眼，一甩袖子轉身就走：“顧統領，本宮累了就先回宮歇息，你也早些回營的好。”
顧嵐山：......
待蘇明卿的背影消失在視線內，顧嵐山終於反應過來，不知是哪句話又讓師妹惱了。
他便也慢慢順著禦花園往外走，一邊走，一邊琢磨著蘇明卿方才的神態與表情。
蘇明卿自六年前師父亡故後，一夜之間性子大變，愈發深沈難測，她平日表面上待人溫和寬厚，待他隨意中透著距離。
剛t才，讓顧嵐山一瞬間有點回到小時候師妹總是陰晴不定的模樣。但細細品來，卻又與那時不同。師妹剛才神情似乎並未很理直氣壯，她看上去不像是生氣，反而有點像是落荒而逃。
這......到底是怎麽回事。
顧嵐山越想越是疑惑。
順著禦花園的鵝卵石河道沒走幾步，突然，前方傳來一聲女人的嬌笑。
顧嵐山放緩腳步，目光循聲看去，便看到一抹大紅色倩影正蹲在湖畔用木棍戳著河道裏結冰的冰塊。
那女子身段窈窕，一襲大紅襖裙襯托出她的玲瓏曲線，腰間束著條淺綠色腰帶，將她纖細的腰肢愈發勾勒出完美的弧度。
哢嚓——顧嵐山一腳踩中地上枯枝，讓那女子察覺，驟然扭頭。
“你...你是誰？”那女子看到顧嵐山，眼中透出些怯生生。她的五官生的十分明艷，皮膚瑩潤白皙，一雙杏仁眼水靈剔透，幾縷發絲松散的半垂在額前，肩頭，乍一眼顯得淩亂，再一眼便發覺她整個人散發出一種說不出的媚態，似乎只需輕輕一撩撥便足以勾起男人心中最深處的欲望。
頌安郡主？
顧嵐山瞳孔地震，沒想到剛才還在跟蘇明卿談及的女子，眼下竟然就碰到，還是在宮中這種地方。
只是，她為何不認識自己了，又成了這副模樣？
跟他記憶中那個在酒樓上罵人的潑辣女子完全判若兩人。
“郡主怎麽在這兒？”顧嵐山走近幾步，這次看得愈發清楚，頌安郡主竟沒有穿鞋，光腳踩在石頭地面上，一雙白腳都凍的通紅。
“不用你管！”女人重新將註意力轉回眼前的冰面，她扔掉手中木棍，又半蹲著朝湖面伸出光腳踩冰，動作笨拙而無序，仿佛整個世界都與她無關。
顧嵐山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覆雜情緒，那個曾經傲慢而不可一世的女子，如今行為舉止卻變得如此反常。
難道，是蘇明卿？
顧嵐山腦中閃過這個猜測，心臟驟然一陣隱痛。
突然，頌安郡主腳下的冰面碎裂，她往前一個踉蹌，眼見她就要栽進冰湖，顧嵐山急忙飛奔而去。
“郡主小心！”
他大喊著伸臂將她胳膊一攥拉起人攬入懷中。
頌安郡主轉過頭，眼神中閃過一絲迷茫，待看清顧嵐山英俊的樣貌，她又癡癡笑起來，竟伸手來摸他的臉：“你長的真好看，陪我玩嘛......”
顧嵐山心中一緊，急忙避開。
頌安郡主臉色一變，不滿的嘟著嘴：“你竟敢躲我......”
她這次兩手齊出又要來捧他的臉，顧嵐山急忙退了兩步，道：“郡主，請自重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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